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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企业本身已经成为国内的行业Top.1，接下来，要做些什么？

对于中望软件CEO杜玉林来说，对于企业未来的思考，更像是一场哲学的思辨。

“我是谁？我应该去哪里？”在中望软件第七届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，面对来自全球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中望软件合作伙伴、企业用户代表、CAD业界人士等共300余人，杜玉林以这两个问题拉开了全场的序幕。

这并不仅仅是一种排场、或是打造氛围提高格调的方式，而是切切实实地、对于未来的拷问。因为无论对于个人还是企业，这样的问题足以伴随终生，答案或许一成不变，或许有所不同，但每一次的回答串联起来，就是对于人生或是企业历程的最佳诠释。

伴随着这样不断的自我反思，中望软件也在发生着变化，那种并非仅仅是数字层面的，而是更深层次的、本质上的变化。

全新的发展策略

“Move to All-in-One CAx ！”杜玉林的话题迅速从哲学回归现实，并毫不犹豫地向全球宣布公司新的发展战略：力于打造All-in-One CAx（CAD/CAM/CAE）解决方案。

这似乎并不会使在场的宾客感到诧异。因为在两年以前，中望软件第六届全球合作伙伴大会的时候，相关的话题就已经显露，只不过当时并非主角。那时的中望更加强调业务的增长、新的CAD软件发布，以及3D业务的跨越式发展，内容相对琐碎，却很务实。

如今，All-in-One CAx一体化解决方案的发布，其背后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，从此中望软件将战略重点从单一的工业软件产品，转向了一体化的解决方案。对此，中望软件常务副总经理刘玉峰做出了解释：

“我们在二维CAD方面拥有大量的客户，国内和国外加起来有几十万套的授权。但渐渐的我们发现，这些客户开始有了其他的需求。”

刘玉峰坦言：“在早期，有些客户不愿再使用盗版软件，转而追求正版，也有客户认为国外知名品牌价格过于昂贵，想替换为性价比较高的软件，中望一直在解决这样的问题。”后来，中望发现，单一工具并不能满足客户价值最大的那个需求。“简单来讲，客户在实际的业务流程环节中对CAx有更多不同专业软件的应用需求，甚至在CAD软件以外的CAx技术的关注和投入力度也更加大。”

中望认为，客户对于自己的期望和要求，远不止一个二维CAD工具，其他的需求也需要中望去解决。对于客户来讲，好处显而易见，文件在一个一体化的系统里可以无阻碍的转化，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，以此提高工作效率。

现如今，工业4.0、数字化设计、逆向工程、3D打印、人工智能等行业趋势和热点技术，这里面对CAx来说都蕴含了巨大的市场机会。越来越多的制造企业在开始CAD设计之前会先做CAE。CAE将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和受欢迎。经过20年的发展，中望软件积累有成千上万的二维CAD用户，他们中的大多数将转向或正在转向3D设计，而大多数三维 CAD客户则需要CAE工具。如果中望能够提供一个有竞争力的一体化CAx解决方案，将有最大的机会。

“我们的很多客户，他们最早可能只是使用我们的二维CAD软件，随后可能购买我们的三维CAD软件，现在就可能测试我们的CAE软件。与此同时，在生产、设计、制造等各个环节，我们能为客户服务的也越来越多。”

对于中望软件而言，这样的过程，也是价值链从低到高、从下至上一个逐渐攀登的过程，有利于企业的做大做强。“我们提供给用户的，不仅仅只是一个工具，或是一个低端产品，我们要走向高端研发，提供CAx一体化软件和服务。”

而杜玉林的解释则更为直白：“为什么我们选择All-in-One CAx策略？提供一体化的CAx意味着我们可以为客户提供更多的价值，如高效、无缝、无损的数据交换。更重要的是，我们的合作伙伴将有新的商业机会增长。这将是所有利益攸关方的双赢未来。”

在杜玉林看来，2D CAD、3D CAD、CAM、CAE是平台，他这样阐释：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，二维CAD的市场空间仍然广阔，中望CAD业务在公司的整体收入中占比很大，是业务基础，并保证我们有足够的资源投资于未来的业务。中望3D 是重点关注的业务，我们希望在未来的五年里，3D业务能够高速增长。CAE的是重点培育业务，它将是我们在5年后以更快的速度增长的引擎。中望软件的2D、3D、CAE业务相互支持。在这里，支持意味着数据连接和客户连接。这样的布局，我们就有了现在、短期和长期的未来，生活就会变得美好。”

那么，中望是否有能力实现这样的愿景？或者说，中望的底气在哪里？

疯狂的研发投入

“我们每年的研发投入增长都在30%以上。”刘玉峰告诉《中国机电工业》一个数字。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，中望每年投入到研发中的资金，占收入的百分比，居然也是30%，在2018年更是达到了35%！这是什么概念？要知道，在当今的大环境中，研发投入占收入的5%，就足够企业自我炫耀一波了。35%简直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，足以用疯狂来形容。

“在工业软件领域，国产软件与国外著名品牌还是有不小差距的，只有这样大力度的投入，我们才有追赶的希望。”

中望软件目前有员工580余人，其中研发工程师就有180余人，在杜玉林眼中，这正是中望软件成为目前中国最大的CAD供应商的最主要原因：“为什么中望软件能持续前进？在我看来，首要是我们积极增加对2D、3D和CAE的研发投入。在激发内部研发潜力的同时，我们还努力吸引更多的国内外高端研发人才，以提高我们在一些核心技术或市场的能力。如果我们有额外的预算，我们不从事房地产，而是更愿意把它投资在人的身上，尽我们所能进行研发。”

在这次大会上，中望软件向全球正式发布了中望CAD、中望3D、ZWSim（中望CAE软件）和CAD Pockets（CAD派客云图）最新的技术成果及未来的研发规划。

在二维CAD领域，将重点投入改善提升中望CAD的效率与API接口能力，加强基于中望CAD的行业应用生态系统建设；在高端三维CAD/CAM方面，满足现有客户的三维设计需求的同时，积极开展三维CAD共性核心关键技术的研究与攻关，重构自主几何引擎，实现软件健壮性和效率的兼顾，大幅度提升对于高精度、大场景、大装配的支持，为中望3D进一步服务汽车、航空航天等领域的大型用户奠定基础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中望正式发布首款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电磁CAE产品ZWSim，相关负责人表示；“基于中望软件在二维CAD、三维CAD/CAM内核技术的深厚积累基础上，中望电磁仿真软件ZWSim必将为工业设计带来更多令人兴奋的可能性，CAE技术与中望3D的集成不仅将为我们带来一个高效的仿真驱动设计的未来，更将是一场CAx一体化解决方案的变革。”

据介绍，中望CAE产品在电磁、声学领域的独有算法可以大幅度提升仿真分析的效率。目前企业正在洽谈并购结构、流体、热等多专业CAE领域技术，完整的CAE产品线布局也将有助于中望进一步稳固在工业软件领域的领先地位。

杜玉林明确表示，中望的研发速度不会放缓，单单就中望3D来讲，未来两年内，研发团队的规模将扩大一倍：“在我看来，中望平台要想涉足更多的行业，关键是我们应该在技术架构上做得更好，这样我们在各个行业的解决方案就可以基于相同的架构。换句话说，在建筑、机械、铁路、船舶等行业，可重用性或可扩展性都可以达到70%或90%以上。底层平台的改进将惠及每一个具体方向，并将大大提高我们的研发效率和有效性。我们涉足的行业越多，我们的竞争力就会越强。”

8000万融资的背后

2018年12月，中望软件完成了8000万元的融资。资料显示，此次融资由达晨创投领投，航天科工投资基金跟投。这轮融资也使得中望成为近年来工业软件领域估值最高、融资额最高的公司之一。

熟悉中望的人都知道，20年来，中望的发展哲学一直偏向朴素，靠自有资金走到了中国CAD软件第一供应商的位置。此次融资，是中望第一次接受外部的资本投资，也是中望的一次极为重大的转变。

“这对于中望来说是一次突破，也是利用资本来助力自己的发展的尝试。”刘玉峰坦言，当时参与投资竞标的并不止一家，有的提出的投资额度高达数亿元。但经过企业被内部研究决定，选择适合中望未来发展的投资方式才是最重要的。“投资人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笔资金，同时还会有很多的要求、思想和资源。”

投资人的进入加快了中望企业正规化的发展步伐。刘玉峰笑谈，以前都是自己人，想做什么事一拍脑袋就做了，现在则要通过正式的董事会。

中望软件认为，长期以来在研发领域的持续投入和由此积累的核心技术的知识产权，是企业获得国内顶级投资机构青睐的重要原因。而接下来，中望要加大几个方向的投资，优先处理“以三到五年为工作量”的大模块事情。

研发方面，除继续加大投入核心产品二维CAD——中望CAD和三维CAD/CAM——中望3D的功能研发与技术创新外，中望还将加大投资3D几何内核重构，建筑行业信息化模型（BIM）和CAE产品，打造全流程CAx工业软件架构雏形，填补国内相关领域技术空白。

在海外收购方面，中望将会一直寻找合适的项目和团队，不仅仅是要收购技术的核心知识产权，相关的技术团队也是中望一定要一同收购的标的。对此，刘玉峰解释道，工业软件与大众使用的软件不同，它的变化并没有那么迅速，因此，软件的研发者，原始维护团队就尤为重要。“只有知识产权，没有技术团队的话，我们是不予考虑的。”

中望蜕变

在刘玉峰眼中，中望这两年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，并非只是在数字层面，而是一些更本质的的改变。

“这两年，我认为我们的思考模式有了很大的进步。以前我们更多的考虑下一年要做哪些工作，以此来保障业务的进步，考虑周期相对偏短。但最近一两年开始，我们开始尝试做技术产品的三年乃至六年的规划。比如中望3D产品，接下来三年我们要做什么？六年要做什么？我们讨论了无数次。”

中望为此，将所有的核心技术点拿出来反复研究，这些技术点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技术方案去解决？这成了中望接下来要做的工作，而在此之前，这类工作并不多。

“当然，这并不能很快反应到产品上，但我们的思维模式确实开始改变了。”

刘玉峰坦言，原来我们觉得，中望的二维产品追求世界一流能做到，三维产品则不太敢保证。但经过几轮的大讨论之后，中望尝试用历史观，或者说拉长时间轴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，就觉得其实是可以去做的。

“现在我们就可以很踏实的一边修改完善用户期望的功能点，一边做着需要几年才能见效的技术攻关改进。”

那么，为什么中望之前并不急于去做这些工作？刘玉峰解释说，因为这些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，而且未来短期内不会得到回报。原本企业可以用这些时间来修改功能点，并以此争取客户，但现在则会安排时间来做这些：“也许三年后你会突然发现，中望在某些技术点上可以和国际一流软件相比。”

“比如原来我做不了某些复杂装配的产品或行业，而现在能做了，是因为解决改进了具体功能在根本技术上的大的卡点。”这样听起来简单，却包含了巨大的风险和投入，“相当于把地基刨掉，重新盖了一遍。”

但这在中望看来，显然是值得的，因为主要的客户和合作伙伴，会感受到企业对于未来的清晰蓝图和实现路径，也会更加放心。

“我们开始敢啃硬骨头，如果想要做到世界顶级，硬骨头啃不下来，完全没有任何机会。”中望正在做各种长期规划，三年或者五年，甚至是十年的都有。要知道在日新月异的IT行业，十年规划是一件非常夸张的事。但是在工业软件领域，是偏于合理的。“做工业软件不能急，必须耐着性子做长期规划，当然前提是必须得活下来。”

“承担该承担的责任”

在中望眼中，自身的转变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。无论是管理思想、还是技术研发能力，到了一定阶段，自然而然会产生这样的结果。再加上一些外部力量的推动，比如国家有意识地引导，也帮助中望更快地下定决心。

“我们会努力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。”

据介绍，在中国从工业大国迈向工业强国过程中，发展自主可控的工业软件具有重要战略意义。工业软件是中国智造2025的核心基础要素，在智能制造、智能建造、人工智能、芯片、工业互联网等领域，产品数字化模型是任何新智造模式前提，其中CAx（包含CAD/CAM/CAE等）软件是基础。十二五期间，国家仅软件投资就超300亿，其中超过96%是工业软件，其中52%来自美国。2018年6月，《科技日报》列出了我国35项“卡脖子”技术，其中工业软件位列第13位。而我国在产品型CAE软件方面仍是一片空白。

“最近这一两年，国家对有三维CAD知识产权的企业给与了比较高的关注，国家希望我们尽快达到国际一流的水平，能在很多行业替代进口，解决我们很多重要行业不得不用国外软件的窘境。”

中望软件认为，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在回归制造业，我国的制造业也正在转型升级，整个工业化需要一整套数字模型来驱动，包括数据的产生、数据的管理，这对CAD软件企业来说是巨大的机会。而企业对工业软件的应用需求，也已经不仅限于二维CAD、三维CAD/CAM，以及CAE。未来市场的需求是全品类的，All-in-One则是中望参与市场竞争的一个最基本的门槛。

正如中望自己所言，经过十几年的国际化发展，如今中望二三维CAD技术和产品已覆盖了全球90多个国家和地区，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中国CAD软件在世界的地位。我们有理由相信，未来中望每一次取得的进步，同时也是整个中国CAD软件行业所取得的成就。

技术的突破、广阔的前景、客户的信任……这些两年前的中望软件所追求的，如今仍在继续。但向来灵活而质朴的中望，在格局和气质上开始有了质的改变，这是水到渠成，也是厚积薄发，这些与以往的不同，却恰恰是整个企业脱胎换骨的征兆与基石，也是中望逐渐展露的野心的最好证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