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农民工的圆梦之路——访全国人大代表周振波
时间:2013年03月02日浏览:406次转载:本站收藏分享:
三月的北京,风和日丽,春意融融。
赴京参加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德力西集团员工周振波,在接受我们采访时,非常激动地说:“能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,走进人民大会堂参政议政,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。我作梦也不会作这样梦。我深深懂得: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誉,而且是亿万农民工的荣耀。”
37岁的周振波,是一位来自河北省广平县的农民工。他个头不高,五官端正,身板结实,忠厚朴实中透露着精明沉稳。
带着憧憬与梦想,周振波走出乡村、奔向城市。从变压器加油、烘干工做起,班组长、工段长、车间主任,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当选为变压器制造公司党支部书记,一步一个台阶。优秀员工、金牌员工、全国优秀农民工,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工作的他,赢得了接连不断的荣誉,获准直接落户上海。
在世界大都市上海、在拥有两万多员工的德力西集团,没有任何背景周振波,实现了日夜期盼的城市梦!
周振波非常配合我们的采访,他说,他要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,告诉全国的农民工朋友,党和政府对农民工非常重视,我们每位农民工,只要踏实肯干,勤奋刻苦,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。如果每个中国人都能这样,习总书记说的实现伟大民族复兴的中国梦就一定能实现。
不忘奶奶的教诲
周振波在广平县第二中学上初中时,学校离家远,需要住校读书。一年到头吃晒干了的腌萝卜的他,哪有钱在食堂买饭菜。他一直从家里自带馍馍。夏天带一次吃三天,天气热馍馍会很快发霉长毛,他用毛巾一擦就啃,虽然有股馊味,但总算能填饱肚子。冬天带一次可以吃一周,但冻得像石头那么硬,费好大劲才咬下一口。
周振波5岁时妈妈病故,家里只有父亲和奶奶两个亲人。父亲埋头忙农活,他是被奶奶带大的。没读过书的奶奶不知道几月几日星期几,但总能算准他周六学校放假回家的日子,做一些油炸饼、韭菜饼给他改善伙食。偶尔,邻里乡亲有喜事,会送给奶奶一个苹果、梨子什么的,奶奶舍不得吃,等周振波回来后给他吃。周振波一定要与奶奶一起吃,两人你让我我让你,周振波咬一口,奶奶一小口,美味水果分享完了,但婆孙相依相亲的浓浓情意,却是无穷无尽。
奶奶时常抚着他的头说:“小波,千万不能跟人家的小孩比,你从小没有妈妈,奶奶岁数越来越大,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,以后要全靠你自己努力。不管走到哪里,无论做什么事,只能做好事,不能做坏事,只能走正道,不能走歪道。”当时的小孙子,似懂非懂,只是不断地点头。
这样的家境,那有能力继续升高中,初中毕业后最好的出路就是当兵。奶奶深知这个道理,一面鼓励周振波参军,一面又舍不得分开。临走前的那段日子里,周振波时常看见奶奶偷偷哭泣,有时早上起来,一摸奶奶的枕头都湿透了。
奶奶83岁时,一次感冒引起并发症,她知道自己撑不过去,交代振波的父亲说:“我也这么大年龄了,你们都能自己过了,不要太伤心,不要告诉振波,让他在部队安心服役。”
奶奶安详地走了,周振波直到复员回家时才知道奶奶的死讯。说起已经过世17年的奶奶,周振波总会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。“奶奶从小裹脚,用脚跟走路,爷爷饿死的时候,她才40多岁,一个人带大父亲和我很不容易,一辈子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,我没有孝敬过奶奶,但要把奶奶的话永远记在心中。”
奶奶的话,就是周振波和父亲时刻铭记于心的家规家训。周振在学校里是三好生、少先队大队长,被评为学雷锋标兵、文明青年。在部队两次荣获营嘉奖,两次获优秀士兵奖励。
周振波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后,老家广平县的领导来到他家慰问,也有不少记者跟随采访。有记者对他父亲说:“老爷子,现在县领导在这里,你有什么困难,向县领导提提吧,政府可以帮忙解决。”忠厚的老父亲笑着说:“我也不愁吃、不愁穿,就不给政府添麻烦了。”
敢破旧风俗
周振波当的是海军,驻守南疆前线,当兵四年一直处于战备状态,由此养成关心时政新闻的好习惯,思想观念能紧跟时代步伐。
2000年元月,周振波与邻村的姑娘宋文丽相识相爱,筹备结婚了。
当时的河北农村,除了家里有人做生意,或是公职人员家庭,农村青年结婚,百分百要亏账。那里的风俗,被子至少要十二盖十二铺,多的要二十四盖二十四铺,两铺还要一个大床单,一个枕头,一个枕套。结婚前男方做好了送到女方去,结婚时女方带到男方,车子装得越多越壮观。
这只是表面的风光体面,实际上是苦不谌言的负担。到家后,要好几个柜子装,还要收拾晾晒,防止受潮发霉老鼠咬。很多人借了钱办婚礼,孩子四五岁了账还没还清。
周振波主张什么都不办,领个结婚证就行了。没有条件,何必打肿脸充胖子。结婚后自己挣了钱再办。
父亲说,你说的一点不错,但这是千百年的风俗,没人对着干,人生就这一次,你别乱来。
他说,既然我的想法是对的,那我们就要带个好头。
他通过一二再再而三地做工作,双方家长终于都同意了。
农历腊月十二月二十三,这是农村祭灶王爷、祈求和睦平安的日子,他们去领了结婚证。回到家正是傍晚,小两口和爸爸一起,吃了平平常常的一餐晚饭,就算成家了。
什么都没买!只有两条被单是箱子里新拿出的,里面的被子也是旧的,旧床单挂起来作窗帘。但来了新人,寒冬旧房,依然充满温馨气息。
后来他们种地打零工挣了钱,相续买了电视机、缝纫机、床和沙发。别人有的,他家也有了。而他妻子的弟妹,都借钱结婚,欠账的包袱很久甩不掉。每年秋收农忙和春节,只有他们给岳母岳父孝敬钱,看着女婿的生活逐步改善,岳母笑得合不拢嘴。
紧紧抓住难得的机会
2004年春节刚过,战友詹国军介绍周振波到上海德力西,应聘变压器车间的工人。周振波满怀希望,来到设在有“大上海后花园”之称的青浦区境内的德力西工业园。但一看招工启事,立刻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。应聘员工要在25岁以下,高中学历以上,并且需要机电专业。而自己已经28岁,初中学历,没有任何机电知识。
不符合招工条件,难道就这么打道回府?周振波不甘心。他通过战友转告公司领导,虽然他现在条件还不够,但通过努力一定可以胜任这个岗位。领导也欣赏有决心的人,答应周振波试用三个月,三个月后还不行,必须无条件走人。
机会来之不易,周振波十分珍惜。那三个月,每天中午一个来小时的午休时间,他都在宽敞的车间里学习变压器装配,晚上也经常自动去加班。领导交代的任何事情,周振波都百分百地完成任务。公司领导喜欢上了这个年青人,乐呵呵地对詹国军说:“你如果还有小周这样的战友,再多几个我也要啊!”詹国军也笑着回答:“我这样的战友只这么一个。”
意想不到的是,周振波的爱人却沾了光。宋文丽原本也不够公司的招工标准,但领导认为周振波干得这么好,他爱人肯定不会差。于是,宋文丽也于2004年年底进了公司。
既不怕苦也不怕忙
就这样,周振波成了上海德力西集团有限公司变压器车间的加油、烘干工,要给七八个加油泵不定期地加油、换油。一般的变压器加油、烘干要用20个小时,3.5万KV电压的变压器要用40个小时。在这20或40个小时内,还需要每20分钟给真空干燥设备放一次水。
这岗位虽然劳动强度不大,但需要默默地坚守,踏踏实实地做好每件小事。该加不加,该换不换,该放不放,设备不会马上坏,但会缩短加油泵的使用寿命,影响所做的产品质量。干好干差,完全凭员工的自觉性。
周振波上岗后,几乎没有了下班的概念。两个人值班,十几天打通宵是平常事,多的话一个月要20个通宵。他们在水泥地上铺一张薄纸板,深夜累了的时候,轮流和衣躺一躺。夏天晚上蚊子多,车间空间大,有时点蚊香也不顶用,他们就用排风扇对着人吹赶蚊子。这时只能合合眼,不能睡,风太大,一睡着就会感冒。冬天天气冷,但也只盖一件棉大衣。加班连轴转,两天两夜不回家也是常事。这一干就是近六年,当了工段长后也没脱产。这期间,没有一次因人为原因造成设备故障,使产品质量受到影响。
加油区与油打交道,卫生最难搞。周振波靠着勤快,使这难题迎刃而解。设备经常擦,地面有油污马上就拖,最难干净的地方,每次都搞得最干净,每月都获得公司的卫生嘉奖。一次,提供设备的广东省中山市凯旋公司领导来参观,惊讶地说,我们到全国各地看了很多买公司设备的厂家,没有一个像你们保管得这么好,连地面都干干净净。
“人间万事出艰辛”,但只要有效果,周振波心里很欣慰。
在周振波自己调离这个岗位、当了领导后,他在这个地方摆了一张床,让值班的员工可以休息,还配备了暖风扇,供员工取暖。自已苦点没关系,可别亏待了员工。
他到德力西现在是第十个年头,没有休息过一个完整的节假日。2011年的一个星期天,他4岁的儿子发烧了。镇卫生院的医生一量体温,39.5度,就不敢开药。上午10来点钟,周振波开着电瓶车和爱人一起送孩子到青浦医院去。孩子坐中间,爱人坐后面扶着孩子。车从开出不久,突然接到电话,有客人提货。领导不在厂里,要他代办发货手续。这时,如果说一下我孩子身体不好,要去医院,这任务肯定不会落他身上。但他对爱人说:“小宋,你先送儿子去看病吧,我过一会就来。让孩子坐前面,你用腿夹住他,注意不能让他摔下来。”等他办完手续,赶到医院,已是下午一点多,孩子已经挂完三瓶盐水。
去年的国庆节连中秋节,人称是历史上放假最长的节假日,八天放假,他上了五天班。三个是生产任务日,一天是接待客人,另一天是客人提货。提货按规定要分管领导办理手续。领导有事或休假,经常委托住所离公司较近的他代办手续。只要找他,他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,从不推托。
把企业当作自己的家
“人不能跟别人比,要跟自己的过去比。我们的生活的改善和职场的成长,都是德力西给我们提供了平台,公司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地。”这是周振波发自肺腑的话。“重阳节公司给每个员工家庭的老人发慰问金,员工生日送贺礼和领导亲笔签名的贺卡,政府发给经营团队的奖金也让员工一起分享,这些公司完全可以不做的事都做了,比一些国有企业还要做得好,说明老板把我们当作了一家人,我们也要把企业当作自己的家。”
变压器所用的油,都是从外面进购的专用油。每次送油车卸油时,他总是叫驾驶员用千斤顶把油车前轮顶高,把油卸得干干净净,确保公司财产不受损失。
2010年春节前,一台变压器加油、烘干时,有关部门要求加油2800多公斤。根据该变压器的规格,凭他的经验,他感到数量有误,立即请技术人员复审,结果只需加800多公斤油即可,防止了油品的浪费。
一次,周振波路过车间门口,发现拖地用的水龙头 “滋滋”地喷水,他立即打电话请机修组的同事过来维修。机修组没有备用的水龙头,需要领导审批后上街采购,办好手续还不知要多长时间。周振波就叫员工先用布包住水龙头,减少漏水。他急匆匆地跑到街上,用6元钱买了个水龙头,自己动手更换,弄得全身湿透。
他下班一般比别人迟,有时发现别的车间排风扇还开着,他会爬过两米多高的货架,关掉电源。看见公用饮水机坏了,他也会自己动手修理。
类似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。
“没人做,没人管的事情,能做的我都会去做。”周振波的习惯,是对企业发自心底的一种眷顾,一种依恋,一种认同,一种信任!
正别人先正自己
周振波担任主任的变压器装配车间,是由原来三个车间合并的,40多人,成了变压器制造公司最大的车间,有五个班组在新厂区,三个班组在老厂房,中间相隔三四公里的路,周振波经常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,两头跑。车间配备两辆汽车,但他从来不给自己派车。公事也不用,私事更不用说了。
1月6日,他成了全国人大代表的初步候选人,青浦区委书记、组织部长会见他。他是坐20多分钟的九路公交车赶去的。1月8日,区委组织部通知他在上报的简历上签名,他也是坐公交车去的。1月14日,市人大常委会通知他到那里拍摄选举时公布简历用的照片,他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。而他叫员工拿东西从新老厂区之间来回,担心他们骑电瓶车不安全,都派了车。
湖北籍员工肖强,七年前刚进德力西时,一个月的工资只有680元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打算辞职回家。周振波同他谈心,耐心劝他放眼未来。肖强留下了,后来成为变压器装配的技术骨干,每月收入4000多元,最多时六七千。公司的吸引力越来越强,2007年12月份,他爱人也想进公司了,但条件与招工要求有距离。周振波向领导建议,让肖强老婆进厂,这有利于肖强安心工作。领导采纳了他的意见。肖强非常感谢,一定要请周振波吃顿饭表达自己的心意。周振波不肯。他说,我们都来自农村,家里条件都不是很好。我一个人吃饭,二三十元就可以吃得很好,你请客至少要用几百元,这几百元我们父母种田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挣回来。这些钱,如果给孩子买学习用品或玩具,就有一大堆,吃了一下子就没了。不吃比吃更有意义,不是吗?
他的态度很诚恳,肖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。周振波做了很多好事,有不少员工想请他吃饭,他一次也没去。为员工做点事是应该的,接受请吃是不应该的。表达感情,不一定非吃吃喝喝不可。
今年一月份的一个晚上,车间里灯火通明,一些员工在加班装配出口越南的变压器。周振波没有生产任务,但也在陪着大家。他想自己在,万一员工有事找他解决就方便些,一直陪到夜里十二点加班结束。按公司规定,这样的加班,吃夜餐可以报销夜餐费。员工们自然要他一起吃,然而他说:“你们去吧,我只是陪陪你们,又没干活,就不去了。”这个主任,吃夜餐的界限分得很清。
2008年,周振波的小舅子也来公司的绕线车间工作了。小伙子年纪轻,晚上上网太迟,一天早上睡过头了,上班迟到了。周振波听到这个事,立即打电话把小舅子叫来,一脸严肃地说:“员工按时上班是最基本的要求,我很多年都没一次迟到,这种事,只能允许这一次。”但没过几天,小舅子又一次迟到了。周振波轻叹一口气,对小舅子说:“你管不了自己,不适合在这里工作,算了吧,你还是回去找其他事做做。”让小舅子辞了职。
公司总经理、制造部长对周振波说:“年轻人迟到一两次,警告一下就行了,不要把他辞退吧!”周振波没同意。己身正不令则行,己不正虽令不从。对自己的亲人要求不严,就很难管别人。
其实他与小舅子感情是很好的,小舅子娶媳妇时,周振波支持他两万元。就是在自己借钱买房子的时候,他也没有向小舅子开口拿一元钱。
爱当员工的“老娘舅”
在上海德力西,周振波是出了名的爱管“闲事”,很多员工都叫他“老娘舅”。
2007年周振波走上管理岗位后,越来越多的员工找他帮助解决生活上的困难。员工利益无小事。周振波担心自己忘记,口袋里总是装着笔和记事卡,不管路上碰到的提起的,还是专程找他反映的,他都会记下来。办好了,他就会在卡片上划掉;闲暇时,掏出来看看,没办的赶快落实;实在办不了的就及时说明原因。
平时开会的时候,周振波经常向员工们说,遇到任何事情,都可以来找他,不敢保证给你们最满意的结果,但我会尽我所能地把它做好。几年下来,周振波用去了一大叠记事卡,解决大小问题几百件。单是近几年为员工找合适的出租房,就找了十几户。
一名贵州籍员工与一位女青年谈对象,谈好几年了没谈成。2011年初,老家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,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。可没想到,分手了的女朋友知道这个事情后,经常到厂门口拦着他,还跑到他家里哭闹,要求赔偿她三万元青春损失费。那员工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,愁得团团转,找了周振波。
周振波下班后就去找那个女孩,后来又找到了她的好姐妹一同去劝她,十来天的时间一直耐心地给她做工作,讲了数不清的好话,但是这个女孩不肯罢手。一天早上,这女孩又把那员工拦在了公司大门口。周振波听说后,急忙出去把女孩请到车间,苦心婆心地开导她,说继续闹下去对双方影响都不好。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女孩终于感动地说:“周大哥,你是好人,怨谁都不能怨你,我听你的。”最终同意拿一点补偿费就算了。
当时,那员工身上没多少现金,周振波立马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,还向其他同事借,凑了2000元钱给这个女孩。此后,这个女孩没有再寻事,一件感情纠纷,有了对双方都有利的结果。
2011年6月,周振波被中共青浦区委授予“青浦区服务人民群众优秀共产党员”称号。
做好事不张扬
装配车间需要锯末清理地面油污,但由于金额太少,店家不愿开发票,公司无法开支费用,所以没有采购。2012年10月份,周振波与木材厂联系好后,拿出50元钱,叫员工开车去购买。还告诉他,偶尔用一点小钱,不会给他造成经济负担,这事就不要再告诉别人了。
周振波经常这样,做了好事,不声不响。下面两件事,他只在向党委领导交流思想时说起过,知道的人很少。
2007年5月份的一个周末,周振波和两位同事来到上海银行取钱。但很奇怪,卡怎么插不进去。他随意一点显示屏,出款口竟然弹出了1500元钱,把他吓了一跳。这时,他才发现取款机里还插有一张未取走的银行卡。如果再按“继续”,还可能源源不断地出钱。但周振波想都没想,立马退卡,把卡和钱都送到银行柜台营业员那里。周振波向她们叙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,但因为这是一张农商银行的卡,失主是异行取款,银行营业员不肯接受把卡和钱存放她们这里的要求。周振波很耐心地向她们解释,一面说这毕竟是银行卡,你们处理起来比较方便;一面说卡在这里丢了,失主等下一定会来这里找的,你们只要暂时保管一下而已。在他一再劝导之下,营业员终于收下了卡和钱。部队出身、警惕性很高的周振波,还打手机把这个事向110作了反映,做到了万无一失之后,才离开银行。
按照常规,变压器烘干,烘房内只放一排器身。能不能提高些工效,周振波着手革新,把一排器身改为二排器身。这样,质量同样得到保证,烘干效率提高了一倍,烘干成本节省了50%,每年为公司节省了20多万元。2008年,集团给周振波颁发了管理创新奖。
拿着2000元奖金,周振波犯了难。点子虽是自己出的,但负责现场管理的师傅帮忙出谋划策,管设备的同事帮忙做了架子,这是一个团队的工作,不能一个人独吞奖金。他想到把钱拿出去请同事吃饭,但2000元一顿饭就没了,实在是浪费。还是捐给互助基金会吧,帮助困难员工,让钱用到刀刃上。
周振波找工会干部,要把钱捐给公司的互助基金会。工会干部说,这钱是奖给你的,不用捐。他又找到党委书记。书记对他说,你的行为值得表扬,但是这个奖金是公司对你工作的一种肯定,再说你家里也不富裕,自己留着吧!
为捐这个钱,他找有关领导五次,看他态度这么坚决,基金会终于同意接受他的捐款。这事除了工会干部和书记知道外,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。
不以领导自居当好带头人
周振波的办公桌设在车间的吸烟区旁,有时会有烟灰飘到车间地面上,他看见后,都会把它扫得干干净净。装配车间焊线时,要把包线纸撕掉,纸屑常会被电风扇吹得四处飘落。周振波检查工作时,会顺便带个扫帚,随时看到,随手就扫。这时的他,一点不像个车间领导,倒很像个清洁工。周振波也说自己不是领导,只是车间里的带头人。
每天上班,他总早去晚归。只要有员工加班,不管是星期天还是节假日,他都要来。他觉得带头人来了,大家干活会有劲一些,如有事找他也更方便。这些加班加点都是义务的。去了钱没多,不去钱没少。这决不是做给谁看,他来与不来领导也不知道,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
世博会期间,公司组织员工参加文明交通志愿者执勤活动,周振波带领变压器公司十多位志愿者,连续十多天,每天上班前下班后在交通要道疏导交通,劝导市民文明行路。参加迎新春长跑、迎世博长跑,他都在前面领头。爱国卫生、无偿献血、汶川大地震捐资、员工子女白血病捐款,公司公益活动很多,周振波没有一次落下,而且都在带头。他所在车间的员工每年无偿献血都超过2000毫升。他参加“蓝天下的至爱”——好心人帮好心人万名志愿者募捐行动,不仅自己捐资,妻子捐资,而且组织员工参与募捐。
作为车间负责人,周振波希望员工监督他的一言一行,在车间会议上,他诚恳地欢迎大家提意见。他说,提对的,我改正了,有进步,我感谢你。不对的,我也要感谢你,因为你提了,我作了说明,误会消除了,不和谐因素就没有了。因为这种姿态,所以员工敢于在他面前说真话,提出建议、反映诉求、解决困难,改善管理上不尽如人意之处。
变压器装配车间在周振波的带领下,大家爱岗敬业,形成了很强的凝聚力。大家喜欢这个集体,喜欢这份工作。一般来说,民营企业农民工流动性较大,而在周振波管理的车间,除了特殊的原因辞职外,从没出现过员工流失现象。